一晃两年,两年里多多少少发生了一些事情,不管是宫内还是宫外。

郁偆牵着小女儿的手,一晃一晃地引着小女儿走路,青鸟在一旁给自己的妹妹加油鼓劲,跃跃试欲地想牵起妹妹的手。

“青雀看这里,看这里。”青鸟摇着手中的拨浪鼓。

郁偆慢慢将手松开,让青雀自己独自行走。

“看那儿,快到你姐姐那儿去。”郁偆鼓动道。

青雀年纪小,胆子也小,没了郁偆的牵引,往前迈了一步,就再也不动了。

“呜……啊……”青雀伸出双手,要哭不哭地望着郁偆。

郁偆摇摇头:“不行,你得自己走。”

青鸟只站在原地,看着青雀落下金豆子,等着青雀眼泪收了,才又摇起了拨浪鼓。

“我今天见到父皇了。”青鸟将手中的拨浪鼓随手一放,一双眸子又亮又黑,在注视郁偆的时候,让人不忍打断。

郁偆眨眼一笑,如常道:“是吗……那你父皇可有和你说什么?”

青鸟微微摇头,有些憋气地道:“不曾,父皇只问了二哥一人。”

“那……你可还记得,你父皇问了些什么?二皇子回答如何?这些问题你会吗?”一个问题,接着一个问题,郁偆不仅不满地说与青鸟。

青鸟条理分明,一个问题不落地,絮絮回答。

杨溍所问的问题,自然是有一些深度的,青鸟却很自信地有了解答,并且和二皇子的回答,有了出入。

“先生说,我答得比二哥还要好一些。”青鸟得意满满,特别自信地道。

看着女儿满脸求夸奖的表情,郁偆要不吝啬地,好好夸奖了青鸟一番。

“总之……切不可自满,你要继续如此,多学多问,别将任何一个问题含混过去。你的那些先生都是饱学之士,能得他们授业,那是你的福气。”郁偆语重心长道。

“女儿知道,女儿定牢记在心。”

不过两年多的时光,郁偆的变化并不大,但青鸟的变化却是巨大的,外貌上的变化,自不必细提。

就像是在不经意这件,郁偆突地有一天,发现青鸟的言行举止,性格脾气,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就在那么一刻,郁偆发现,青鸟似乎不用她操心了。

青鸟看着端庄秀丽的亲妈,心中的疑惑一日比一日加重,那些疑问如有千头万绪,杂乱无章,无法让人有明晰。

“妈……”

“嗯……”郁偆应道。

青鸟咬着唇,似是下定了决心,可临了临了,依旧无法问出口。

“没事,我回去练琴去。”青鸟隐隐福身,低低地提了裙子,缓缓退下。

郁偆跟前的嬷嬷,笑道:“公主似有心事,可要奴婢去……”

“不必。”郁偆制止道:“孩子大了,有自己的心思也是常事,何必去准根究底。不过……你让人留意一下,倒是不为过。”

孩子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,如今想要放手,郁偆也需要一段时日。

儿女都是债,青鸟虽然有父亲,但这个父亲除了提供优渥的物质生活,对于青鸟的成长过程和精神世界,没有半点参与,但就是这样一位父亲,对青鸟有些深远的影响,其影响之深,比起郁偆这个朝夕陪伴之人,还要深刻。

青鸟是个专注的人,不管做什么事,都静静心心,不做他想,说要练琴,就是真的练琴。

一曲毕,青鸟这才接上之前的思绪。

青鸟越大,就越觉得自己的母亲,和其他几位娘娘,有很大的不同,虽然几位娘娘性格各异,可青鸟知道她们从心底,是看不起那些个宫人内侍的,对待儿女的方式态度,更是天差地别,那些娘娘虽然关切,但绝不会像她的妈妈那般,亲力亲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