驰程应了一声,催促说:“你没事干?用不用我帮你找一些?”

钱建军瞬间便明白,捏着文件夹往身上拍了拍,“那我出去了,驰总你忙、你忙。”

驰程把人送走,低头忙工作。

晚上脱不开身,多少沾了几杯酒,司机开车在门口等他,他上完车才给赵和怡打电话,直接说:“今天不过去了。”

“说话不算话。”

“我可没答应。”

“你不就喜欢默认嘛。”

驰程纠正了一句:“沉默不代表默认。”

“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,你不说话的时候,我怎么知道你是沉默还是默认?”

他满身酒气,还夹杂着烟味,此刻酒劲儿上来便有些头痛,清了清嗓子,捏着鼻梁说:“先这样吧,我还在外面,还没回去。”

赵和怡便说:“今天是不是可以不吃药?”

“我让司机送过去。”

“那你早点休息吧,多喝热水。”

“嗯。”

他收了手机,打开车窗吹冷风。

司机放了首舒缓的音乐,问他:“驰总不舒服啊?”

“嗯,头痛。”

“吹风不太好,更容易头痛,”司机踩刹车,等红灯变成绿色才松了刹车加油门,“驰总去那边休息?”

“家里,到家里麻烦你再跑一趟,把药送到中润大道那边,一会儿给你地址。”

“哎。”

驰程合上眼假寐,没再说话,伴着悠扬的音乐,的确是轻松了许多。

车子没多久就到了地方,司机调方向盘,缓缓驶进去。

车子停稳,他才回头喊一句:“驰总,到家了,回屋休息吧?”

驰程睁开眼,推车门下来,走到半道儿想起来拿东西,又打开后备箱拿出来两个礼品包装盒。上次搁在这的b超检查单子也在,他拿起来看了一下,关上后备箱,把它放到驾驶座旁边收纳箱里。

司机现在一边,等了等又问:“药煮好了?这就送过去?”

驰程突然改了主意,对司机说:“我自己送吧,这个车留下,你开车库那辆走吧。”

他打发了司机,刚进门就瞧见周平洋提着东西边走边吆喝:“哥,我昨天买了礼物忘了给了,呐。”

驰程笑着接过来,说了句:“还算你有心。”

周平洋摊手,无所顾忌地说:“不敢不放在心上,吃穿用度都是你操心,不跟你亲也得跟钱亲啊。”

驰程听罢这话挑了挑眉,随即往他胸口捶了一拳,转过身上楼。

老太太已经睡下,驰守娟则刚收拾好出来,看见驰程,淡淡地说了句:“药煮好了,砂锅里盖着呢。”

驰程笑说:“好,我这就去送,先上去洗个澡。”

周平洋又跟过来,他也没回头,只是说他:“脸皮真厚,做人到你这份上,也是人才。”

周平洋哈哈地笑,跟着他进屋。突然瞧见他手里的东西,夺过来看了看,“呦,两份,包装的这么精致讲究,八成是两个女人送的吧?”

驰程解了领带扔到床上,没搭腔。

“不说话那就是猜对了。”

驰程低下头,解了衬衫扣子还不见他走,便开始撵:“我洗澡,出去的时候带上门。”

周平洋坐在沙发上答应了一声,也不见抬屁股。

等驰程进去,他便哼着歌拆了礼品盒。一盒装了条腰带,色泽、手感俱佳,牌子也比较贵气。

另一盒却装了款围巾,看上去还真不咋地。跟那领带比起来,特别小家子气也特别不上台面,周平洋好奇这人怎么送的出手。他掂量了掂量,心里想,又沉又厚,也就胜在个头大。

驰程这时候出来,往他手里打量了打量,“你怎么还不走?”说着抢过来东西,反手扔到床上。

周平洋“啧啧”地摇头:“走,这就走。”然后站起来,吹着口哨离开。

驰程见桌子上拆开的礼品盒扔这扔那一片狼藉,他什么表情也没给,换上衣服,醒醒酒才去楼下拿药。

赵和怡等他半天也没来,不免有些失望。吃过饭跟着孙淑梅去小区公园里走了两圈,天太冷便早早回了来。

晚上睡觉的时候破天荒地腿抽筋,她以为很快过去,闷不吭声地坐起来揉了揉,谁知道越揉揉越疼,折腾得她直冒冷汗。

赵和怡对着房门喊:“孙姐——孙姐——”

要说孙淑梅有什么缺点,那最大一点便是睡觉打呼噜且睡得死。

赵和怡开着门被她吵得不得安生,所以晚上都要关紧房门。

一直这样相安无事,谁知道今天就着了道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