绕是赵修云这样能说的,被这么一番质问也说不出什么了。

赵和怡挂了电话,来回检查了下才搁下。

药换成了司机来送,下午早早就过来。

赵和怡请人进来,对方搁下东西便走,她犹豫着问了句:“你们驰总呢?他怎么没来?”

司机答:“驰总忙。”

“忙什么啊?”

“哎呦,这个我就不知道了,驰总也不会对我一个司机说啊。”

赵和怡又问:“你们驰总今天心情怎么样啊?是不是不太正常?容易走神容易发火什么的?”

司机笑说:“挺好啊,挺正常的,跟平时差不多,差人办事的时候,说话客客气气地。”

赵和怡听了这话却不大喜,蹙着眉板了半天脸。忍不住想,白天生气才说得过去,如今跟没事人一样,这事就有点大了。

第二天便是周末,她就紧张起来了,暂时担心不过来驰程那边,之前就跟赵母说好回家里吃饭。家里一大早便来了电话提醒。

躲是不能躲的,只好穿了件又肥又大不显肚子的毛衫,外面还套了件圆领无袖的白色毛呢斗篷外套。

她去的迟,到家里的时候赵母开始端菜。

瞧见她第一眼便说了句:“气色怎么这么不好?”

赵和怡面不改色地说:“最近皮肤过敏,没化妆,瞧瞧,素颜还过得去吧?”

赵母说:“随我。”

她笑了笑,“可不是。”

赵母摆好勺子,见赵和怡穿着外套也不脱,不由地提醒说:“你不热啊?到了家里就把外套去了吧,吃饭也不方便。”

她掂着筷子顿了顿,垂着眼表情自然地说:“热吗?我有些冷啊,就不脱了吧。”

赵母也没多说,又回到厨房忙活。

赵和怡兀自吐了口气,抽了张纸擦额头上浸出的汗珠。

赵父和赵继旷从书房一前一后地出来,还在讨论公司的事。

赵父教育他不要眼高手低,应脚踏实地慢慢来。

赵和怡听到这里,一本正经地接了句:“对嘛,先定个小目标,赚他一个亿。”

赵继旷当即便说:“来,就等着你了。”

她低头说:“那我不客气了?”

赵父清了清嗓子,问她:“工作怎么样?最近特别忙?”

赵和怡说:“辞了。”

赵母端着汤进来,听到这话有些惊讶,摘了围裙赶紧问:“不是干得好好的,怎么说辞就辞了?”

她半真半假地说:“天天上班好累啊,想休息一段时间,过几天要是没事的话,出国玩几个月。”

赵父盛了一碗汤,垂着眼没多说,但是表情却不太高兴,估计怕她玩疯了,稳不住。

赵母却说:“休息就休息吧,你瞅瞅,小胳膊都瘦成什么样了,皮包骨头的,看了就揪心……出国的钱够不够啊?想要多少直接问你爸爸要。”

“有钱,”赵和怡含着笑又说,“瘦是专门减得,可不容易了。”

赵继旷端着碗吃了口米饭,吊儿郎当地说:“我也瘦着呢,什么时候我也有时间出国玩玩啊。”

赵母说:“多抽点烟就胖了,抽烟喝酒熬夜,还美容养颜呢。”

就连赵父听了这话也忍不住抿嘴笑了。

一顿饭有说有笑,吃得也不算慢,赵母不想让她黑着天开车,想要她留宿。赵和怡说晚上约了朋友,还要出去喝咖啡。

赵母一听就来了精气神儿,追到门外,直问:“约了什么朋友啊?男的女的?是上次那个小陈吗?”

赵和怡无奈,面不改色地说:“妈,你别提那个小陈了,前两天喝醉了酒,也不知道人家怎滴惹了他,大半夜到别人家里闹事,被户主闷头打了一顿,还被逮进警察局了呢。”

赵母半信半疑,“呦,真的假的啊?他看着不像那种人。”

赵和怡说:“这种事怎么会有假?谁没事造这种谣,再者说,我听修云姐讲给我的……对了,这事你别问修云姐,也别当着她的面提了,传出去人家陈先生怪丢人的,也显得我们家爱嚼舌根,万一到他耳朵眼里,只会让修云姐尴尬难堪。”

赵母扶着门把手叹了口气,“我不问,我问这个做什么……你路上小心点,别开太快。”

赵和怡答应了一声,提着包上了车。

刚提到陈化辰,晚上就收到了一条陈化辰的短信,无外乎是赔礼道歉加解释,她瞧了一眼便搁下手机。

临睡前又翻出来,终是顾忌着礼貌回了短信——

说这种话就客气了。不过呢,有些建议思来想去还是要提一提,酒品不行就要少碰酒,万一以后真遇到点什么事,吃亏的总不是别人。有句话叫——人前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,既然驰程到这里不再深究,那我当然是跟他一样的态度。至于我跟他什么时候开始的,我觉得这个情况下再问这种话真得就是较真儿了。

短信过去后,那边没再动静。

如是几天,这事便消停了。肇事者轻易消停,她却不得消停。司机送药一次两次就罢了,三次四次五六次,她就有些慌了,这期间她是丁点没挂上驰程的影子。

这天司机又来送药,她忍不住向司机打听了打听,得知驰程下午回了大院休息,她思索了一思索,有意赶着饭点过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