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,夏久胜和夏妈妈割好菜,简单整理后,装进保鲜盒子,赵择中现在能帮一些简单的忙了,这时候洗好手,和夏久胜一起把菜抬到路口。

这条十几米长的小路看来得修一修,否则车子进出太不方便了,赵择中在一边想。

夏久胜倒是习惯了,不过如果有钱,修一修也不错,自家总归是要买车的,到时候车子可以直接开进院子里,也方便。

只是这条路,除了后面有地的村民,走得最多的就是他一家,把路改宽需要村里批,夏国庆这个老货估计不会同意的。

隔壁的郑大叔站在自家院子里,看到夏久胜,一脸神秘地走过来,轻声在他耳边说:“夏国庆刚刚被人带走了——”

夏久胜一怔,忽然明白过来,兴奋地问:“被抓了?”

“应该是的。我刚才路过那边,亲眼看到他被两人带走的。”郑大叔知道这件独家秘密后,憋在心里特别难受,他像所有农村汉子一样,既想散布消息,又怕事,只能这样偷偷告诉别人。

“这个王八蛋,早应该抓了。”夏久胜却没有这些顾忌,解气地骂道。

***

夏国庆被抓这件事传开后,很多人来夏久胜家打听消息。

前几天,因为与夏国庆闹矛盾,很多人有意无意跟他家疏远,除了一些跟夏久胜家本来就有亲戚关系,或者平时比较亲近的几户人家。

夏久胜也没有在意,农村人都这样,他也没必要放在心上。不过夏国庆既然下了台,新的村支书人选,应该很快会定下来,他左右不了这件事,只希望新支书跟他家的关系亲近一点,不要再打他家的主意了。

这些人在他家的院子,七嘴八舌议论了一阵,也就渐渐散了。

夏久胜到楼上,把这件事告诉爸爸,让爸爸安安心。

他知道爸爸一直担心自家的房子,是不是真的是违法建筑,会不会真的会被拆掉,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,所有家人记忆全在这里,如果被逼离开,爸爸一定会伤心难过的。

***

下午二点多,赵择中突然接到了他大舅聂红军的电话。

聂红军是赵妈妈的亲大哥,今年六十岁,刚从省农大教授岗位退休,因为不缺钱,所以没有接受农大的延聘,彻底离开了讲台。

在家里过了一段无所事事的生活后,他又觉得不适应,他不会下棋打球钓鱼等娱乐,也不喜欢打牌打麻将等小赌贻情的游戏,于是整天找小辈的麻烦,不是教训这个,就是骂那个,赵择中作为他最小的外甥,自然没少受他的荼毒。

赵择中很想不接这个电话,可是想到不接电话的后果,还是老老实实地按下了接听键。

“小四,你在哪里?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大舅?”聂红军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那边传,震得赵择中的耳朵嗡嗡做响,他连忙把手机拿远了一点,免得耳膜被震坏。

“大舅,我现在在江浙虞城,没在京城,所以没办法去看你啊!”赵择中哄道。“过几天爷爷生日了,我一定会回去看你的!”

“你在虞城啊,那正好,我现在就在甬城,坐车一个小时就到你那里了。”聂红军呵呵笑道。“快告诉我地址,我去找你啊!”

赵择中抓狂的握了握拳,又中大舅的计了,他应该先问问大舅在哪的?如果知道大舅在甬城,他一定会说自己在京城了。

“怎么了?”夏久胜看赵择中的状态不对,无声地用嘴巴一张一合问道。

“没事。”赵择中也无声地张嘴说了两个字,又摇了摇头。

看他不说,夏久胜也没有问。他刚刚杀了一只养在空间的鸡,这个时候正忙着给鸡褪毛。

空间的鸡已长到六斤多重了,不但肉结实,味道也特别鲜美,这么好的东西自然要先给家人分享,何况爸爸在养伤,需要补补身子,夏久胜决定了,如果有时间清理鸡,他要每天斩一只给家人吃。

当然杀的全是公鸡,母鸡还要下蛋,这也提醒了他,空间这么大,他应该再买几百只养着。

或者养些鸭子和鹅也行,反正空间里又没有病害,养得活。

“我大舅要来虞城。”赵择中打完电话,皱着眉头对夏久胜说。

“来就来吧,怕什么。”夏久胜奇怪地说。

又不是以前。

那时候家里穷,买不起酒肉,很怕家里来客人,特别是不太熟的亲戚。如果来了,妈妈只能炒个青菜煎几个荷包蛋待客,感觉特别失礼和尴尬。

现在什么贵客来了都不怕,随便捉条鱼拾几个蛋割点蔬菜,就能做出一桌菜来了。

“让大舅来你家?”赵择中意外地说,他本来是想回虞城,在国大招待舅舅的。

“怕我家穷,给你丢脸啊!”夏久胜没好气地说。

“不是,不是,我怕你嫌麻烦。”赵择中连忙摇手。

对这个精力过剩的大舅,他还真的有些犯怵。

一辈子站在讲台的人,嘴巴说惯了,现在没了听众,家人就遭了殃,赵择中觉得大舅这样的人,就应该一辈子跟他的学生过。

“没事,反正要招待你这个国民老公,多你一个大舅,也不过多一双筷子的事。”夏久胜无所谓地说道。

“我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。”赵择中看夏久胜熟练地把鸡剖好,在水里冲洗干净,放进锅里开始煮,笑道。

***

既然赵择中的舅舅要来,只斩一只鸡肯定是不够的,夏久胜在一边考虑,做些什么有特色的菜来招待。

红烧泥鳅和爆鳝丝肯定少不了的,油炸白条也得弄上一份,空间的鸡蛋炒蕃茄也不错,可以拍个黄瓜,虽然天冷,现摘的黄瓜做成凉菜,肯定味道不错,再炒几个油菜,切盘白斩鸡,再做个鸡杂汤,就差不多了。

现在他家很少买猪肉吃,吃惯了自家的出产,市场上的东西不合胃口了。

至于酒,上次他们送来的还有,赵择中跟他舅舅可以喝白酒,自己和妈妈不会喝酒,倒是可以尝尝刚酿好的葡萄酒,想到那种甜香的滋味,他很想马上从空间拿出来,倒一杯来喝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