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洁?”无忧心里一惊。

“是啊,”秋云边低头帮无忧清理伤处,边回答道:“玉洁娘子看到娘子您被蛇咬了,可着急了,脸都发白了,幸好有李二郎君在场帮娘子将毒吸了出来,又赶紧抱着娘子去看大夫了,这才没有大碍,不过奴婢瞧着,玉洁娘子还是被吓得够呛,直到回府的时候,似乎都没从惊吓里缓过来,脸色可是难看的很呢~”

说者无心,听着有意,秋云的话虽是无心,可是落入无忧的耳朵里,却硬生生的如同扔了一个炸雷般。

高玉洁的胆子如何,秋云和秋水两个进府晚,不清楚也就罢了,无忧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,高玉洁绝对不是那种柔弱不经吓得女子,若说她看到自己被蛇咬吓破了胆,无忧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,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高玉洁看到李世民为自己吸毒,所以心里不舒坦了。可是,无忧蹙了蹙眉,就算是李世民和自己有了肌肤相亲,高玉洁也该晓得是权宜之计,哪里会脸色难看到一直回了高府都是如此呢?

等等?方才秋云说,李世民是抱着自己看大夫的?无忧心里一惊,那哥哥和连震去了哪里?怎么会是李世民抱着自己去看大夫?

“秋云,你说是李二郎君带我去看的大夫?”无忧有些不敢置信的想要在确认一次。

“是啊,”秋云似乎想到了什么,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:“娘子,你不知道,那天你昏过去之后,李二郎君抱着你骑着马就往回赶,奴婢追出林子的时候,你们都不见人影了,长孙郎君和连二郎君是后来听到奴婢所说的,才知道娘子你中了毒,就急急忙忙的骑着马赶回府了,结果回来却没有见到娘子的人影,大家都着急坏了,原来还是李二郎君想得周到,先带着娘子去看了大夫,抓好了药才回了府,李二郎君一路是抱着娘子进了府,半点累都没有说,后来奴婢有偷偷看到,二郎君的胳膊都有些微微打颤对了,”突然秋云像是想到了什么,从一旁搁汤药的架子上拿起一个玉盒,打开给无忧看“娘子,您瞧,这软玉膏还是李二郎君托人给送来的,治疗伤痕非常管用呢,据说涂上以后会让伤处和原先一样嫩滑,且毫无瑕疵,李世民将这盒软膏送来的时候特意说了:女儿家最是爱美,若是留了伤痕,怕娘子心里会遗憾一辈子,所以特意命人寻了来,李二郎君对娘子真的是很上心呢~”秋云的话语里话里话外都流露出对李世民的崇拜。

“秋云,你不要忘记了,你家娘子我日后将要定亲的对象是连二表哥,不是李二郎君。”无忧冷冷淡淡的说道,“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,不然会招来不必要的是非,若是下次再犯,我就不能留你在身边侍候了。”无忧心里是对秋云秋水两姐妹有所不同,可是那毕竟是看在前世的份上,人总是会变得,她不能依靠着前世的感觉来对待今世的人,而秋云秋水前世的忠心和机敏,也是让她后来带进李府后慢慢□出来的,并非生来如此。一直以来她都是念着秋云秋水前世的好,所以对待两姐妹的时候也分外的宽容,两姐妹对她倒也的确是忠心,她也一直都忽略了重新对他们的□,今日竟然听到秋云说出这样的话来,完全没有想到说这话会有的后果,让她不得不口出重言来点醒秋云。

听到无忧冷冰冰的话语,秋云立时惊醒,抬眼就见到无忧面无表情的冷淡目光,心里一紧,自家娘子可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对她们说过话,想到自己方才说过的话,顿时醒悟,对呀,自家娘子要定亲的人可不是李世民,若是被人听到方才自己说的那番话,不知道会被人联想成什么样子,传了出去若是误了娘子的亲事,那自己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的。顿时满脸羞愧的站起身,跪在地上低头说的:“奴婢知错了,以后再也不会随便乱说了,还望娘子饶恕奴婢这一回。”

“你起来吧。”无忧淡淡说道,“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就好。”

“奴婢记住了。”秋云满脸通红的站起身,拿起那盒李世民送来的软玉膏,犹犹豫豫的问道“那娘子,这膏药还留着么?”方才娘子听到自己说的话后态度立马变得冷冰冰的,相比这李二郎君送来的膏药也是断不会用的了,可惜了这上好的膏药,秋云的心里万分惋惜。

“这膏药就留着吧。”无忧微微一思量说道,若是平白将李世民送来的东西弃之不用,倒会显得自己不明清理,反而令些有人人士胡乱猜想,不如就大大方方的接受。

方才听到秋云说的话,无忧心里涌起淡淡的忧愁,若是李世民真的当着众人的面抱着自己到处走,那高玉洁脸色难看倒是可以理解了,不知道这世的高玉洁因着李世民会不会和自己生分了?虽然心底有些担忧,但是无忧更加担心的是不知道这一幕落入连震的眼里是什么样子?连震会不会也心生芥蒂?

正想着,秋水就带着高氏和连氏匆匆忙忙的进了屋来,二人见到无忧醒来俱是欢喜,说了好一会子儿的话,才作罢。

接下来的日子,无忧因着伤病,就只能留在屋子里休息,所幸,蛇毒清得很快,没几日,无忧便能下床行走了。这期间,李世民兄弟俩都派人送来了各种各样的补品,无忧都欣然接受了。让无忧放下心来的是,连震似乎对李世民的所作所为并不介意,除了送补品来,还常常从府外买些点心和小玩意来给她解闷。其实,这样就够了,无忧心里想,不管连震是真的从心底不介意还是装着不介意,如今他的表现,都说明他还是愿意和自己定亲的,不是吗?

在无忧养伤期间,高玉洁只来过一次,坐了一小会,就匆匆离去了,言辞之间也没了对无忧的热络,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,问了几句无忧的伤势如何,就再也坐不住的走了。